文字|谢东明
华侨银行资深研究员
人民币交易与研究论坛成员
在周四与美国航空高管会晤期间，美国总统特朗普的破坏者将宣布未来两三周的“非常规”税制改革，成功扭转美元的跌势。
特朗普会见美国航空高管
尽管特朗普没有讨论任何细节，但市场反应表明，美国的税制改革是全球投资者必须关注的重大事件。美国税制改革与特朗普的贸易政策之间有什么关系？作者将整理本文中的关系并讨论其潜在影响。
自从特朗普总统出生于政治舞台以来，每天刷Twitter成为作者第六大生活方式，除了饮食和睡眠。应该说，特朗普总统在社交媒体上有很多信息，但是在撇开各种喧，之后，作者发现特朗普“使美国再次伟大”的核心是将工作重返美国，尤其是在制造业。工作和贸易政策将是帮助实现这一目标的主要工具之一。
要预测特朗普政府领导下的贸易政策趋势，我们必须首先弄清特朗普总统对当前贸易政策的不满来自何处。我认为特朗普对当前贸易政策的最大不满主要来自两个方面
首先，美国商品贸易逆差继续扩大。
其次，特朗普总统认为美国公司在国际贸易中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与外国公司在美国支付的进口关税相比，美国公司在国外支付的进口关税所占比例要高得多。
实际上，据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称，美国对外国公司征收的平均进口关税约为1.7％。相比之下，美国公司在国外市场上支付的关税平均至少为4％。这就是为什么特朗普于2月3日在Twitter上说，美国应该征收同样的税。
通过调整关税来抑制进口
通过税收改革刺激出口
-----------两面斧用于关税调整-----------
首先让我们看一下关税调整。这里有两种主要方法。
首先是取消或修改自由贸易协议。我们已经看到，特朗普总统上任以来超过三个星期，他的主要精力集中在移民和其他政策上。到目前为止，与经济和贸易政策有关的措施主要是从TPP撤回，并表示有必要修订《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特朗普之所以要从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入手，原因很简单，因为包括墨西哥和加拿大在内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在内的公司所支付的美国进口关税仅为0.1％。
相对而言，由于中国尚未与美国签署双边自由贸易协定，因此中国公司在美国所缴纳的关税要比墨西哥高得多，约为3％。这就是特朗普总统的火力首次面对墨西哥的原因。
其次，特朗普总统可以利用1974年《贸易法》第201条和第301条的现行法律对外国进行贸易战。在这里，也可以通过指责其他国家操纵货币来提高关税。
如果可以解决关税问题，那么税收监管就可以解决问题。美国公司所得税制度一直被视为美国发展不平衡，贫富差距不断扩大的原因之一，这也是没有政治经验的特朗普能脱颖而出的重要原因之一最终进入白宫。实际上，共和党早在2005年就打算改革公司所得税，但受到各种利益的限制，不能完全推翻。随着这次“革命性”特朗普上台，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特朗普政府将对税收制度进行重大改革。
市场上目前流行的税收改革版本是众议院议长保罗·瑞安（Paul Ryan）的边境调整税BAT。尽管特朗普总统在推特上称该计划过于复杂，但在有更好的选择之前，特朗普政府很可能会接受该计划，而特朗普任命的白宫贸易委员会负责人纳瓦罗（Navarro）这位教授还表示支持边境调整税，因为瑞安的计划与特朗普总统将制造业带回美国的民粹主义目标一致。
-----------什么是边境调整税-----------
当前的美国税是基于生产地点而不是销售地点。除国内生产成本外，进口成本也可免税。税基是国内销售量加上国外销售量（出口）减去国内购买量和国外购买量（进口）。
瑞安的边境调整税基于销售地点。它具有三个特征。
首先，将公司所得税减至20％。
其次，进口将不会被用来减税。
第三，出口收入免税。
从以上三个特征可以看出，边境调整税具有保护主义的特征，这相当于变相提高进口关税和增加出口补贴。
以下示例可以帮助我们更直接地了解边界调整税的直接影响。假设一家美国公司的年销售额为200美元，其中100美元为内销，而100美元来自出口。费用为100美元，其中50美元为国内费用，50美元为进口费用。
在现行税制下，公司的税基为：100美元国内销售+ 100美元出口-50美元国内成本-50美元进口，总计100美元。根据35％的税率，公司需支付35美元。
在边境调整税制度下，由于50美元的进口将不再可减税，而100美元的出口将不再征税，因此新的税基将变为100美元的国内销售税-50美元的国内成本，或者50美元。根据新的20％税率，该公司的纳税额将急剧下降至10美元。
上面的示例是一个更为平衡的示例，即企业的国内外销售与成本保持一致。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公司的进出口权重可能有所不同。对于过度依赖进口的企业，其税收抵免将大大减少，而那些依赖出口的企业将受益于税基的大幅减少。
-------------影响力--------------
最后，让我们讨论影响。显然，新的边境调整税将使出口公司受益，这将有助于特朗普总统减少贸易逆差。但这对进口公司而言可能会受到重创，而且不难理解为什么沃尔玛和百思买等零售巨头抵制这项税收改革。
如上所述，边境调整税类似于变相的20％进口关税，这将对美国通货膨胀产生巨大影响，最终可能会转嫁给最终消费者。如果美国通胀率上升，这也意味着美联储可能被迫通过加息来做出回应。
想象一下，美国出口贸易赤字减少了，美联储提高了利率。这是什么意思？这意味着在新的边境调整税的作用下，美元可能会大幅上涨。一旦美国和美国利率上升，新兴市场将面临新一轮的冲击。在美元坚挺的背景下，人民币也不可能独立存在。
加入白宫之后的几周里，特朗普政府能否履行承诺的减税政策一直是人们关注的问题。正如特朗普内阁重申大规模税制改革即将来临之际，改革方案的细节正在美国国会，企业和学术界引起巨大争议。
众议院共和党人最近宣布的计划的一个重大变化是，税制改革旨在将当前的美国公司所得税转变为所谓的“基于目的地的现金流量税”。关键主张之一是公司税应实施“边界调整”机制。这将在美国税法中直接引入一个新概念。
根据位于华盛顿的独立智囊团税务基金会（Tax Foundation）的资料，根据现行税法，美国企业的税基为公司利润（大约等于收入减去成本），边际税率为35 ％。其成本包括州和地方税，销售商品的成本，利息支付和其他公司投入。同时，购买资本投资项目的公司需要在几年或几十年内折旧或取消其成本。对于汇回美国的外国利润，应在扣除税款之前扣除抵免额。该抵免额等于对海外相应收入支付的税款。
共和党计划计划通过五项主要措施将现有的公司所得税转换为“基于端点的现金流量税”：
1.税率降至20％；
2.企业不再需要折旧资本投资。相反，企业可以完全按照购买方式冲销，也可以将资本投资作为支出。
3.在海外赚取的公司利润不必向IRS纳税；
4.企业不再可以将利息作为公司支出扣除（这可以减少借贷融资）；
5.公司税将实施“边界调整”机制。
“边界调整税”的概念由美国经济学家艾伦·奥尔巴赫（Alan J. Auerbach）在1997年和2010年的两篇论文中提出。边境调整税通常是在增值税中提及的，它适用于所有国内消费。对于在国内生产但在国外消费的商品和服务，不征收边界调整税。
边界调整是根据“基于端点”的原则进行的。该原则指出，税收应基于商品的最终消费（终点）而不是原产地。世界上大多数增值税都遵循“终点原则”。但是，该原则也适用于零售税，公司所得税和碳税。共和党提出的计划是将该原则引入公司所得税。
在边境调整税制度下，美国公司不能再从收入中扣除进口成本。同时，出口和其他海外销售收入将免税。也就是说，消除了本来可以鼓励公司将利润和获利活动转移到美国境外的激励措施。
《华尔街日报》解释说，该计划就像对贸易赤字征税。据独立估计，它将在十年内筹集约1万亿美元，这可能有助于抵消因减税等政策建议而导致的财政和税收减少。除了有希望的减税措施外，特朗普还提议增加对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人们认为，这可能会减少财政收入并增加美国债务负担。
边境调整税与选择性关税有很大不同。边境调整税创造了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无论原产地是什么，在美国消费的所有商品都面临相同的税率。
要分析边境调整税对美国企业的具体影响，关键因素是美元汇率。布鲁金斯大学高级研究员威廉·加尔（William G. Gale）指出，基于简单的经济理论，边境调整税的最大影响是美元的快速上涨，即美元的升值。
有两种方法可以分析此问题。首先，免税政策将刺激美元需求，因为外国消费者需要更多美元来购买更多从美国出口的商品。同样，对进口商品征税可能会限制全球美元的供应，因为美国人将减少从海外的购买。这两种后果将促进美元升值，同时对交易中的美元数量产生相互抵消的影响。
第二种方法是从“国民收入核算身份”来看。根据这一理论，国内储蓄和国内投资之间的差额必须等于进出口之间的差额。如果边境调整税不影响储蓄和投资，就不会影响进出口差额。如果美元数量不变，则必须调整美元价格以保持这种平衡，并且这种调整反映在美元汇率中（实际上，改革计划的其他方面可能会影响储蓄和投资）。
英国《金融时报》分析说，从理论上讲，如果对进口商品征收20％的公司税，则美元应升值15％至25％。由于税收，美国进口商品将变得更加昂贵，但随后美元的升值将抵消这一影响。同样，美元走强将抵消美国出口商免税的好处。因为美元走强会削弱其全球竞争力。从这个角度来看，边境调整税对美国消费者和贸易逆差的影响可能为“零”。
问题的关键在于美元汇率是否将被“适当”调整。如果汇率完全调整，即美元按照边境调整税的水平升值，则不会影响贸易平衡。出口水平，进口水平，国内价格水平以及进口商和出口商的净利润均不会受到影响。
实际上，经济学界内部和外部都存在许多怀疑论。一方面，边境调整税可能会影响资本市场流动。一旦预计美元将升值，国际投资者将对资产配置进行调整。另一方面，由于美国目前的进口大于出口，因此边境调整税将在未来十年增加政府收入，这可能会影响政府的储蓄。
如果无法及时全面调整汇率，边境调整税的影响将大不相同。出口可能增加，进口可能减少，贸易逆差可能减少。随着进口成本的增加，消费价格可能上涨，这可能对低收入家庭产生不对称影响。出口商的利润可能会增加，但进口商将遭受损失，尤其是在服装，石油和零售行业。
美国工商界将边界调整税分为“支持”和“反对”两类。根据Investopedia的说法，本月在美国成立了一个名为“美国负担得起产品联盟”（AAPC）的组织，该组织包括150家公司和外贸协会。该组织估计，边境调整税将使食品，汽油和药品等日常用品的价格上涨多达20％。同时，边境管制税威胁着数百万个工作岗位。该组织还声称，由于边境调整税增加了生活成本，美国27％的中等收入家庭的储蓄可能会蒸发。APPC没有发布其数据和计算过程。
支持者组成了“美国制造联盟”，其中包括25家声称代表“美国经济各行各业”的公司。该组织认为，现有的税收制度是“陈旧且有偏见的”，并已对外国进口产品形成“补贴”。因此，他们认为有必要用新的税制代替它，以恢复美国在海外市场的竞争优势。通用电气和波音公司已经向媒体证实他们是该联盟的成员。
美国制造业联合会还引用了税务基金会的调查结果来支持其索赔。这些研究认为，从长远来看，边境调整税收计划将创造170万个新工作机会，将GDP增长9.1％，并将工资增长7.7％。税收基金会成立于1937年，由通用汽车等美国公司的现任高管赞助。
一些著名的美国经济学家也表达了他们的观点。奥巴马前经济顾问兼美国财政部长拉里·萨默斯（Larry Summers）告诉CNBC，边境调整税可能对全球范围产生负面连锁反应。他认为，由于边境调整税，美元将大幅升值，但升值不足以保护进口商。他说：“由于各种各样的美元债务人将承受巨大压力，这将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财务问题。”
哈佛大学经济学家马丁·费尔德斯坦（Martin Feldstein）在接受Marketwatch采访时将边界调整税描述为“非常好的计划”。他认为，这将为政府带来1200亿美元的收入，而且这些税款来自外国公司。他认为，美元的升值将抵消进口成本的上升。
但Feldstern指出，不应忽视边境管制税的广泛影响。随着外国公司受到“网络破坏”，目前尚不清楚其他政府可能采取何种报复措施。“这就像世界其他地方可能会说的那样。”我们每年还欠您1200亿美元。“他说。
但是，来自其他国家的反对似乎无能为力。因为边界调整税给美国带来了一种增值税，这在许多其他国家已经开始生效。他问：“他们会怎么说？说”美国不能实施增值税？”